第二十二章杀人以春秋

迷雾之中姜易被动驻立，思考良久后姜易决定继续走下去，呆在原处不动，若迷雾不散定无生还的希望。

        不再散出神识，姜易凭借着人体的感官去前行，在迷雾中像是一个独行踽踽的孤独旅人。

        迷雾灼烧精神，黑芒能斩岁月，姜易的精神逐渐有被点燃的迹象，若不是禁身箓的存在，姜易的精神此时已燃烧殆尽，化作迷雾胸中一抹转瞬而逝的火花。

        随着不断的前行，姜易的步伐越发艰难，每一次抬脚浑身血气如海般翻涌，凭此姜易方能一步一步的迈出，若不是极巅升华，此刻姜易早已倒下。

        黑芒斩来的频率越来越高，姜易身体沉重如山，无法再躲避，肩膀被斩中立即干皱

        下去，一段岁月随之而去，那处血肉失去应有的活力。

        不停的被黑芒斩中，姜易开始苍老，黑丝化白发，身形佝偻越发的虚弱了。

        恍惚之中姜易闻蝉鸣，见神树顶天立地，见仙蛹结树间，见一株草斩春夏秋冬。

        姜易默然，将这当作当弥留之际的幻想，伸出苍老的手掌，然后抬眼向迷雾看去，自语道“这一趟如历经一世，人终将老迈腐朽，仙途只是争渡如蝉鸣一世不过秋，自身璀璨和绚烂也终究葬去，岁月无形，杀人以春秋。”

        “我虽老迈将死，但亦向往长生，我走过的路，是否就是长生路。”

        姜易目光沧桑，孑然回首，迷雾依旧雪白不得见雾中真容，但是却有姜易一路的痕迹尚留。

        姜易喟叹，声音于迷雾中洪亮。

        “若有痕迹驻岁月，人间当有长生仙。”

        语罢，姜易越发老迈，牙齿脱落肌肤灰白，不甘的老死在迷雾之中。

        时间悠悠而过，姜易的躯体开始腐朽，背包在腐烂中逐渐露出里面的木剑和葫芦，姜易的躯体最终化作一培黄土，随风散在迷雾之中，消失天地之间。

        岁月之末，生命之始，迷雾之中不知淌过多少岁月，黄土倒回有仙光缭绕霞光迸发，一株漆黑如墨的小草从迷雾中探出，轻轻一划岁月归始，回到姜易追击银鼠的那一刻。

        姜易任由银鼠逃入迷雾之中，没有踏足一步，记忆汹涌而来，他竟真老死一次，如梦如幻，让他震惊又后怕，是那株草还他岁月，让他重活。

        “春秋三斩”姜易脑海中多了一篇经文，经文排列独特，是那株草的形状。难以想象一株草竟可以操控岁月，斩春夏秋冬，如神话一般。

        得迷雾中神秘仙草传下道法，姜易深深一拜，由衷的感谢，认真而真诚。

        迷雾中的一切他将永远记得，这是一种生命状态，有着至高的感悟，像是他言，也像是仙草借他之口说出的道则，亦或者是一场考验，观道得道。

        顺着迷雾边缘走，姜易在消化和体会这一场造化，他受益无穷，心中难以平静。

        行走一会后，木剑和葫芦从迷雾中飞出，姜易发现葫芦上的裂纹有部分已经愈合，木剑显得更加坚实一些，在迷雾中老头留下的两件宝物受到了极大的好处。

        背着木剑，姜易如谪仙般缓缓而行，身体空灵，在明悟心中所想。

        行到远离迷雾之处，姜易在一片山脉之中看见银鼠像人一样打坐吞纳神秘物质，暗淡的银发上有神秘物质摄入，在疗伤恢复身体的状态。

        “这家伙在诱骗我，知晓迷雾中有恐怖存在，试图借此抹杀我。”

        姜易心中烧起一把火，拎起往生铃注入神秘物质就是冲过去，往生铃震出铃铛声，恐怖的音则向银鼠杀去，地面瞬间被掀掉一米深的厚土。

        银鼠大乱，双眼几乎眯成一点，眼看逃不成，浑身精血燃烧起来，召唤出小塔向音则镇压而去。

        可小塔毕竟和往生铃差距极大，即便银鼠燃烧精血催动，也难以阻挡，小塔被打碎，音则没有丝毫受限的划过银鼠的躯体。

        银鼠无法再抵挡，身体被音则一分为二，生机以极快的速度消散，飞出的上半身眼神怨毒的盯着姜易，一道隐晦的鼠鸣声，在它生机彻底消散之时发出。

        “应该灭杀干净的，这一头银鼠还没到达兽王的水准，族中应该有鼠王。”姜易察觉到那道鼠鸣声。

        银鼠发出了类似于呼唤同类的信号，姜易自然不会再在此处多留一秒钟，若惊动了鼠王，想走都没机会了。

        快速离开此处，姜易向不老山的西面奔跃而去，几个时辰后，姜易在一座小山上歇脚，这里距离迷雾和不老山有着上百里的路程，却有极为浓郁的神秘物质弥漫。

        外界很常见的落叶松在此处都变得格外的茂盛和粗壮，每一棵都要几人才能环抱，针叶上有银光水滴，那是浓郁的神秘物质和水交融而成。

        很难想象人类难以感知的神秘物质，在这里却能以肉眼看见，且化作水滴一般的真实物质。

        姜易尝试去收集一些，但这种水滴离开针叶触碰到其他东西就会蒸腾散去，不能被俗物保存。

        落叶松的中心则是一汪小潭，潭水呈乳白之色随着潭水中心升起的气泡而滚动，姜易远远吸了一口，顿时毛孔舒张，浑身的细胞都在欢呼渴望。

        “这是一汪仙潭，潭水有着旺盛无比的生命精华。”姜易判断，露出欣喜之色。

        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这一汪仙潭其实位置很明显，他一个不熟悉不死山的人都能偶遇，那些超凡生物又怎会不知，但此处偏偏没有一只超凡生物。

        太过平常，反而有诡。

        姜易没有妄动，他发现这一汪仙潭并不是完整的，像被斜劈掉一半，然后潭体倾斜，潭水向四周流去

        ，一些如血管一样的支流虽然隐晦，但是仔细用神识查探还是能发现。

        这些支流部分哺育这片地域的生命，落叶松因此格外的茂盛脱离普通树木的范畴。姜易的神识顺着支流的方向前行，最终有些意外，有两三条支流是流向不老村的方向，不过途中有被各种地下水流稀释。

        虽然潭水流到不老村后神性十不存一，但也能改善凡人的体质，延年益寿，不老村也因此有着稀薄的神秘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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