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最终，徐家的宴会以梁初九晕倒徐辉远送医而匆匆结束。
这场宴会徐老爷子原本想的是给大家一个他们家跟庄家还没彻底解除婚约的现实，却万万没想到留给众人的印象是，庄子梦和徐辉远解除婚约之后，一个找了个更优秀的男朋友，一个则是找了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哭包。
至于庄父和徐老爷子的谈话，他回来后也跟全家说了，徐老爷子果然是不想放弃这段婚约，原本庄母还挺喜欢徐辉远这个准女婿的，但是现在厉麒景这个更优秀的出现后，也果断站在了全家的立场，绝对不同意继续这段婚约。
同时庄父和庄子梦也更奇怪了，徐家，或者说徐老爷子到底看中了他们庄家什么？父女两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自己家有什么值得徐家觊觎的，也只好先放下这回事。
徐家，徐老爷子的书房里，徐辉远正跪在地上。
徐辉远满脸坚决地说道，“爷爷，我不会娶庄子梦的，这个婚既然退了，万万不可能还有继续的可能，更何况。”徐辉远抬头轻撇了一眼端坐上首的老爷子，“更何况她现在的男朋友是厉麒景，我们徐家……”
徐老爷子手里盘着三个核桃，听到厉麒景也面无表情，并不像在外面的时候表现出来的那样对厉麒景或者厉家充满忌惮。
徐辉远说完那句话之后，就不在说话，徐老爷子也不说话，书房里只有老爷子盘核桃的声音。徐辉远不知道为何，感觉脸上的冷汗滴滴落下。
就在徐辉远跪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徐老爷子才缓缓开口，“爷爷是真的为了你好，你真的不想要家族帮你选配偶？就要你今天找的那个？”
徐辉远心里狂喜，知道爷爷这是松口了，于是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是的，爷爷，我想要自己选择。我们徐家现在已经很厉害了，根本不需要搞什么商业联姻来稳固地位，我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选择的妻子！”
徐老爷子看着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孙子，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归于平静，最终却平淡开口，“嗯，你出去吧。”
徐辉远以为徐老爷子这是同意了，连忙爬起来，往外面跑去，却因为跪的久了，刚起来的时候有些趔趄，但是他还是很快就走好了，边走边喊着，“柴叔，帮我备辆车，我要去趟医院！”
徐老爷子一直看着徐辉远的背影，自然也听到了这话，他眼里的失望最终还是流露了出来。徐老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坐在书房里盘着核桃久久不言语，直到徐父过来叫他。
“展鸿。”徐老爷子开口叫自己儿子。
“是，爸。”
“你跟骊歌重新生一个吧，辉远，废了。徐家以后不能交给一个只知道情爱的人手里。”
徐父脸色一变，还是点头道，“是，爸。”
当年徐父和徐母就想多生几个，却被老爷子劝住了，奇货可居的道理他们都懂，如果运用的好，唯一的徐氏继承人比一群要好得多。也为了防止意外，徐父和徐母都冷冻了精子和卵子，如果在徐辉远十八岁之前确定他无法担当大任，他们就做试管婴儿。
徐老爷子看着答完话还是没出去的徐父，望向他，“有什么话就说，不要在这里吞吞吐吐的。”
“爸，要说我们家在南城，也就在厉家之下，为何您这么执着跟庄家的联姻？他们家的产业，要说也不是什么新锐，老实说，我们两家联姻，对我们徐家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却起不到太大的推动作用。”
“而辉远现在看上的那个梁家的女孩子，梁家现在正是风口产业，若是联姻成功，对徐氏的助益肯定比庄家大。所以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这么反对辉远这次的选择。”
徐老爷子听完儿子的话，也没急着开口，兀自盘着核桃。良久，久到徐父以为徐老爷子不会回答的时候，徐老爷子才开口说道，“现在告诉你也无所谓了。”
“再跟梁家联姻又如何，徐家始终只能是南城的徐家。若要进军全国，我们徐家还差的远。厉家在南城称霸，进到全国也不过是中游。”
“我们家的情况你现在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们在南城虽说只在厉氏之下，但是我们比厉家尚差的远，要碰到几个风口才能扶摇直上？真正跻身全国？”
徐父听得这里有些疑惑道：“那这跟庄家有什么关系？他们家若是有什么特别的，早就自己用了，也不会等到留给我们吧？”
“是啊，若是他们知道，他们自然早就不是个蜗居南城的小小的庄家了。可惜，他们不知道啊。庄家的小辈没什么，但是现在的庄氏总裁庄宇霖，他的身世，你确定你都清楚吗？”
徐父点点头，“庄宇霖，我的同龄人，但是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是从母姓，庄宇霖的母亲在世时，庄家在南城不过末流，后来庄氏在他母亲手里飞速发展，再交到他手里慢慢发展才有这种规模，却也不过在南城排中游罢了。听说他的母亲就是因为操劳过度才早逝的，这个庄宇霖的身世有什么特别吗？”
徐老爷子点点书桌，“他的父亲，可从来没出现过。”
徐父：“这倒是从没听说过。难道，父亲您知道他父亲是谁？”
徐老爷子点点头，“是个大人物，财富全国排的上号吧。他现在年纪应该比我还大，可惜直到现在膝下还是无子，若是找到了庄宇霖，他们家可是身价倍增。”
徐父有些不以为然，“那又如何，且不说找不找得到，就算找到了，大佬还能因为孙辈的联姻帮我们家多少不成？更何况庄家还有一个儿子呢？”
徐老爷子拿起手杖轻拍了一下徐父，“你想多点，我死了，徐家的东西是不是都留给你，你死了是不是都给辉远？换句话说，只要庄宇霖的儿子没了，那庄家辗转继承的一切，不都是庄子梦夫家的东西？”
徐父听到后想着全国财富榜上那些人的家产，颇有些意动，这才是娶得一家女，直接少奋斗至少五十年啊。“要不我们让辉远再去……”
“不用了，现在不宜再动他们庄家。庄家现在靠上了厉麒景，在没解决厉麒景之前，我们不能再对他们动手了。”
“爸的意思是？”
“厉麒景这事，我来联系吧，你看好徐氏。还有试管婴儿尽快安排。”
“是，爸。”
另一边，经过几天加班排查，专案组的同事也都确定了，在拍卖会当天跟厉向南一起进入厕所的人都洗清了嫌疑。关于厉向南案件的事有一次陷入了僵局。
杨慕昭此时正坐在梁小萍打工的甜品店里烦恼地吃着冰淇淋。到底疏忽了哪里呢？难道厉向南真的只是去给厉麒景添堵？
“欢迎光临！”
“你好，我要打包这些甜品，谢谢。”一个熟悉的男声传来。
杨慕昭回头果然看到了熟人，“赵特助？你怎么在这里？”
“啊，杨警…杨小姐，你好。今天庄小姐和梁少爷要去厉氏补课，总裁说庄小姐喜欢这家的甜品，我刚好在这边办事就来买一点回去。”
“哦，因为这里是子梦的朋友开的，用的料都货真价实，确实好吃。”
两人安静了一会。
“杨小姐，你是有什么烦恼吗？”
“这都能看出来？我确实有点烦恼，有个案子线索都断了，感觉走到了死胡同里。”
赵燕林看着杨慕昭不由自主的摆弄着桌面上的冰淇淋碗，就猜到这大概是案件的走向了。“我也不太懂，不过我很喜欢的福尔摩斯的《四签名》里有一句话：whenyouhaveeliheimpossibles,whateverremains,howeverimprobable,mustbethetruth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
“一条路堵死了，换一条路看看。”
赵燕林打包好甜品就离开了，他可是分分钟上万的厉麒景的超级助手，不可能在这里耽搁太久的。
仿佛一条咸鱼一样的杨慕昭却反复想着厉向南的事情。
会议上专员说的话：“厉向南在进入拍卖会后，并没有与任何人接触，除了拍了一副古画，跟厉麒景竞拍那对蓝宝石耳环，以及最后出场的时候跟厉麒景对话外，他没有任何的动作。”
赵燕林说的话：“一条路堵死了，换一条路看看。”
“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
不断在杨慕昭脑海里回荡。
厕所——已经排除；厉麒景——这是他的死敌排除；拍卖品古画——古画！
杨慕昭忽然支棱起来，好像古时候传密信是可以在画轴里藏小字条的！想到这里，杨慕昭特意问了相关的人，得到了画轴里确实可以藏字条的确定答案后，又蔫了。
画已经被厉向南拍回去了，怎么能知道他们传递了什么消息呢？
“你好，一共二十块！”
杨慕昭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是啊，买卖买卖，有买自然有卖，买家查不了，但是卖家，经手人都能查一查。”
可惜事不随人愿。卖家也不是那么好查的。于家的拍卖会早已经成熟运营了很多年，于丽的父亲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海外，他是有名的小提琴音乐家，在国外也有自己的巡演。拍卖会这部分已经是有专业的职业经理来负责了。
所以警方辗转反侧联系到了于父，却发现没什么用，找那个专业经理，滑不溜丢，话说了一堆，就是没说出重点。
就在杨慕昭对这个情况感到束手无策的时候，宁睿那边传来了消息。卖这幅画的人，找到了。
原来在杨慕昭他们正面多次询问于氏拍卖行的经理无果后，宁睿那边派人监听了这个经理的电话，在杨慕昭这边的人撤掉之后，被宁睿那组的人发现这个经理竟然偷偷联系了人，大意就是那个人交代他，让他一定要让这幅画被厉向南拍到。现在警察找上门，经理慌了，连忙联系这个卖家。
可惜，卖家也很小心，跟经理的联系一直都是不记名电话卡，交付的时候，也是通过超市存包柜，卖场经理根本没见过卖画人。
线索刚刚露出了头，又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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