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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战事


“我知道啊,晋国公家的小侯爷。”月嫣声音也变得沙哑了,轻咳了几声才开口。

        白芷打开食盒,从里面一一端出饭菜,又盛了一碗排骨汤递给月嫣。“那姑娘可知道他的家世人品?”

        “他家里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再说我自来了盛京以后,连门都没出过,我上哪知道这些事。”月嫣撇撇嘴,想起这些日子就觉得憋屈。

        “姑娘有所不知,你刚说的那些,别的纨绔子弟也许可能会做那样的事,但小侯爷一定不会。”

        “你就这么笃定?你又不可能完全了解他。”见白芷说的言之凿凿,她反倒更是不信了。

        “姑娘,我和你说,这小侯爷并不是晋国公的儿子,而是晋国公妹妹的儿子。自他出生起便成了孤儿,因此性子好似有些冷淡,不爱与人说笑。况他只一门心思要效仿他的父亲,要做个征伐赤丹的将军。”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还这么清楚。”月嫣已将手里这碗汤喝尽了,又伸手要盛一碗,这一天下来她可是真饿了。

        白芷笑着接过汤碗,边盛边说:“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没事的时候就爱谈些京里的公子美人,这些事啊凡是在京里待过一段时间的都知道。”

        将碗递给月嫣,她又接着说道:“就说那小侯爷早已到了议亲的年纪,晋国公早就想为他说门亲事,就连圣上和太后都在宴上提过几遍,可小侯爷都回绝了,说是父仇未报,赤丹未除,他决不娶亲。”

        月嫣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还是她第一次了解到这位小侯爷,虽然是从别人嘴里。

        听完白芷说的这番话,这人似乎还是个有志向不耽于儿女情长的好儿郎。若这么说来,他家世好,人品也不差,确实应是好多女儿的春闺梦里人。但再绕回来,他究竟为什么会看上自己?这就更奇怪了!

        “白芷,你有没有见过小侯爷?”月嫣灵光一现,自认为想到了最为关键的一点。

        这倒是问住了白芷,她只能老实答道:“奴婢没见过,但是听人说过。说他英俊不凡,才貌双绝。”

        “那也只是道听途说。”月嫣一副知晓一切的神情,“我猜,他一定长得不咋地!”

        白芷轻笑一声,显然不信。

        这可惹恼了月嫣,她急急问道:“你说,他若不是长得面目可憎,他那样的人为什么偏偏挑中了我?”

        白芷俯下身对着月嫣的脸佯装认真地端详了片刻说道:“我瞧着,姑娘长得也很好看啊。”

        “他那样的人议亲怎么可能只看样貌!”月嫣是在认真分析,可白芷只像是在寻她开心。

        她一骨碌滑下榻,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一边煞有其事地分析道:“既然他家世品性都好,那就只能是长得不行或是身体哪里不行,所以迟迟不肯成婚。眼下实在拖不得,只能选一个家世地位不如他的,又对他了解不多的,因此选来选去就选中了我!”月嫣一个回头,指着白芷,一脸得意。

        白芷无奈叹气,见她也不像刚才那样颓废了,说话走路也有劲了,便上前扶着她再次坐下道:“我的姑娘,可别再想东想西了。奴婢敢保证,这必不是一件坏事。您还是快快梳洗歇下罢,这都什么时辰了。”

        白芷将月嫣服侍一番,吹灭了烛台,轻轻走出去关上门。

        窗外月色正亮,透过纱窗洒进屋内,一片柔和静谧。这一日经历了太多,被告知了亲事,得知了父亲的真面目,又与白芷说了这么多。可月嫣却没什么睡意,她睁着眼望着窗外的那轮满月,心里思绪万千,不知自己往后该何去何从。

        之后几日,月嫣还是一直被关在自己房中,每日只有白芷来给自己送饭。

        这一日,月嫣正坐在房中发呆,却听见一阵说话声由远及近传来,接着门被打开了,走进来许多人。

        走在前头的正是那燕茹琳,如今月嫣对她是咬牙切齿,不拿正眼看。

        只见她一走进来,就立马转向身后的人说道:“华嬷嬷,这就是我家的月嫣了。”又走到月嫣身边道:“嫣儿,这位原是宫中教习礼仪的华嬷嬷。今儿我特地将她请来,就是为了教你成亲需知的规矩事宜。”

        燕茹琳说完这番话便将月嫣悄悄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如今成亲吉日已经商定好了,就在五日后。我劝你也配合点,横竖这事是无法改变了。”说罢伸手便将月嫣交给前来的众位嬷嬷,然后施施然走出门去。

        虽是有许多忐忑不安、万般不愿,但如今好似也没什么旁的法子了。月嫣只能硬着头皮,在众人的安排下,一日日地等待,直到那一天到来。

        ——

        另一边晋国公府,因为小侯爷的婚期将近,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多亏了在晋国公夫人的得力统筹下才能井井有条地进行下去。

        虽说殿前司给了荆为亦假期,但他这几日仍然坚持要去府衙里。

        这日黄昏,荆为亦一改往常不急不徐的性子,一跃纵身下马,将鞭子扔给前来的门房,然后飞快跑着去书房。

        路上,晋国公夫人远远看见了荆为亦,正要拦住他,问他新裁制的两套新郎服他看中哪一件呢。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荆为亦像没看见她似的,飞身擦肩而过,都不曾停下来行礼。

        “这孩子是怎么了?何时见他这样慌张?”晋国公夫人满是不解,心里直犯嘀咕,对着身旁的仆妇道:“去探听一下他找国公爷所为何事。”

        荆为亦跑得微微有些气喘,来到晋国公的书房前,连门也不敲径直推门闯入。

        门“砰”的一声被打开,惊得正在练字的晋国公一跳,于是这最后一笔直接毁了。他抬头望去,发现是荆为亦,见他一脸薄汗,便也忙问:“发生什么事了这样慌张?”

        荆为亦跨步来到晋国公面前也不再讲究什么礼仪直接说道:“舅舅,我方才在殿前司听闻,祟州太守来报,在祟州境内发现赤丹人的踪迹,随后一路尾随竟发现也律圆和也达!原来赤丹族这些年来竟秘密整合良久,如今他们已整装待发,意图南下攻打祟州,不日便会抵达祟州边境!”

        他此时胸口起伏得厉害,脸色也微微泛红,不知是因一口气说完这么一长串话还是因为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吓到。

        果然一听这话,晋国公扔下手中的笔,忙从书案后绕出来站在荆为亦面前,言语中有些不确定地急急问道:“此事可当真?”

        荆为亦盯着晋国公询问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说道:“千真万确!”他略调整下呼吸接着说道:“如今圣上应该已经召集齐太尉等人在太和殿商议此事,既然赤丹一言不发意欲偷袭,我们势必不能坐以待毙。舅舅!”

        荆为亦此时心跳如鼓擂,便是说话也带了些颤音,“我想去祟州。”

        晋国公还在暗暗思索赤丹突袭的消息,乍一听见荆为亦的这句话,猛地抬起头诧异地看向他,惊恐万分:“你胡说什么!你怎么能去祟州!明日你便要成婚了!”

        “舅舅!”荆为亦早知道他会如此反应,满面焦急,愁眉不展,“舅舅,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我日夜等着!从我记事起,我便将征战赤丹作为此生重任。如今赤丹来犯,报仇雪恨的时机就在眼前,你让我如何能安在盛京成婚!”

        晋国公看着眼前这个已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孩子,想到当年自己将他抱来时他只不过出生三天,这十几年看他一日日长大,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愿,到底软了声音:“只是如今满京都知道你和那周大人的女儿即将成婚,你这样一走了之,叫那周大人颜面何存?”

        “舅舅不必担心,我自写一封信给那周大人及月嫣姑娘说明情况,想得他们也应当能体谅我。再者待到得胜回京之时,我亲去周府请罪。”

        晋国公只是面色凝重沉默不语,十六年前那场恶战不仅是让荆为亦失去了双亲成为孤儿,也让他失去了幼妹,对于那赤丹人更是恨不得能亲自上阵斩杀一二。因而面对荆为亦的苦苦恳求,若是在平时,定会摆上一席好酒为他饯行,祝愿他凯旋以慰妹妹的在天之灵。

        只是眼前,两府的事宜已完全预备好了,成婚的喜帖也已全都发出去了,如今怕是满城人都在等待着明日的盛状。

        见舅舅沉思许久,迟迟不能拿个主意,荆为亦焦急万分。若是现下还不能定夺,宫门便要下钥,那时还如何能向圣上请求出征的旨意。

        荆为亦猛地双膝着地,双眼充血,“请舅舅成全!否则我宁死不能罢休!”

        晋国公见这孩子竟是倔强如此,无奈只得含泪点头答道:“既如此,你便去圣上面前陈述吧。”

        荆为亦一得到首肯,便立即站起身,再不多说一句话,飞快奔至马厩,一跃上马朝着宫门而去。

        ——

        这日傍晚,就有附近那些爱看热闹的百姓,时不时来国公府门前转悠,想多沾些喜气。可不知怎的,国公府大门紧闭,不见一人。朱红门前虽还挂着大红灯笼,却难以透出几丝喜庆气氛。

        而至亥时,晋国公却从国公府的角门快步出来坐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悄往周府的方向去了。

        周府正厅,上首端坐着两人,但难得的这次周凡咏见到晋国公却没个好脸色。

        晋国公坐在右侧,心里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该说明的该解释的都一一说了,可周大人的怒气像是依然未曾消减半分。

        他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开口:“周兄,为亦他实在是难以两全。他也和我保证,与月嫣的婚事依然作数,待他归来后定会再来风光迎娶月嫣。”

        晋国公来的时候周凡咏早就安置歇下了,听下人来报时慌得他连鞋都险些没穿上,忙不迭来到正厅,不敢让晋国公多等。可心里仍是纳闷,明日就是成亲的日子为何晋国公会这会前来,怕不是婚事出了什么纰漏?

        可谁知,晋国公一来竟说小侯爷听闻赤丹来犯的消息后连夜和圣上请奏准他前往祟州,如今怕是人都出了盛京一带!

        周凡咏前一秒还在笑意盈盈,待听清楚后笑容立即僵硬在脸上。

        这是何意?

        这岂不是把他周凡咏的脸踩在地上摩擦!成亲这样大的事竟能说反悔就反悔,这要京中的人以后如何看他!

        再说哪怕是提前几日说明也能再做打算,将婚礼延期。或是至少能等到迎亲拜堂之后再出发。现如今,已到了这个时辰,所有的人都已等着了,所有的物件都准备好了!

        周凡咏气得嘴边的两撇胡须都微微颤抖,若不是晋国公亲自前来,只怕这会他早就大发雷霆了。

        只是眼前晋国公还得罪不得,于是他明明在盛怒之中却还想挤出一点笑容,只是这笑容似乎比哭还难看。

        晋国公看着眼前面目略微狰狞的周凡咏,有些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周兄,你还好吧?”

        周凡咏半天哼唧出一个“好”字,可晋国公瞧着他像是不太好的样子,便说:“若是周兄身体不适,明日前头的宾客及府外都有我前去给众人说明,不叫周兄为难。”

        听到这,周凡咏混沌了半晌的脑袋终于转明白了,他急道一声:“慢着!”便一把拉住晋国公然后终于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道:“国公爷,我有一话要说。”

        “依我之见,明日这婚礼不必取消。”

        “可为亦人无法前来,这婚礼又岂能不取消?”晋国公尚不明白周凡咏的意思以及他的心思,只觉他在胡说。

        “如今满城之人皆知你我已成亲家之事,若明日婚礼不能顺利举行,怕是风言风语骤起,那我嫣儿岂还有脸见人?到那时光是诸多无端猜测就会让她深受委屈。”周凡咏回身对着晋国公做出一个请坐的手势:“因此,明日这婚礼不能取消,反而要办下去,要让众人都知道这小侯爷和嫣儿已经礼成了。”

        见晋国公听完这话依然有些不懂,周凡咏微微一笑接着解释道:“只需将拜堂这一环节去掉,宴席照开,晋国公与我也照旧和宾客们欢庆,至于嫣儿,也必须坐着喜轿嫁入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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