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爱的合约
他们的亲密动作还是没逃过火眼金睛的孙莉，她默默看着，生怕弄出什么动静扰了身边心思敏感的女孩。
过了许久，班主任姗姗来迟，她每个房间都打了声招呼，随后服务生开始上菜。
连在一起的房间热闹得紧，有的还来回窜，班主任不让喝酒，大家就饮料、果汁、茶水代酒敬她。
她只说了句：“你们一个个都要敬，是不是不想我吃晚饭了？”
同学们都被她逗笑，想起平时她上课还挺严肃，在这些私下的场合倒是还挺和蔼可亲的。
吃了一个小时左右，大家差不多都饱了，李潇洋看着旁边的霁月的碗里还有自己给她夹的菜，道：“吃不下就别吃了，我给叔发消息了，他一会儿就到。”
“嗯。”
这人今天还会给自己夹菜了，不嫌吃瓜群众多，脸可不是被辣红的，完全就是被他们笑红的，路上一定要好好找他算账！
班主任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就交代回家回学校的事。
“住校生全部都回宿舍啊，一会儿11:00我来查寝，要回家的提前报备。走读生都叫家长来接了吧，没叫的自己和同学结伴回家。路上坐车注意安全，不要坐黑车，回家路上不要逗留，到家了在群里发照片证明。没人没带手机吧？现在把电话号码都发在群里，有事好联系啊……”
她看了眼霁月，然后问：“你家里有人来接的吧？”
她可不太放心她旁边的男孩，结伴回去路上指不定能发生什么，闺蜜养的白菜和自己养的白菜还真是没多大的区别。
霁月坦白道：“有，马上就到了。”
“那就好，放寒假了好好放松放松，有空老师去你家看你。”
额……那不是家访吗？“好。”
同学都四散了，霁月和李潇洋在路边等到了赵叔的车。在车里，她拐了拐李潇洋的胳膊，示意他看手机。
不太方便开口的问题：[以后不牵手了。]
李潇洋看见，蹙眉问：[为什么？]
她回：[我们又不是情侣。]
komorebi：[可是你主动牵我的，你不负责了？]
霁月表情复杂地瞅了他一眼，[牵手要负什么责？！]
komorebi：[负责和我恋爱，你说你喜欢我的。]
soleil：[……你今天莫非偷酒喝了？]
李潇洋被她逗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道：“没。”
没得到她的回应是意料之中的事，李潇洋也没期望就这样草率地和她在一起，他有的是时间，他可以等。
霁月悄咪咪叹了口气，旁边这个大火炉还真挺温暖，而且好像不是中央空调。
“万一有一天我真的沦陷了怎么办？”她在心里对着系统道。
系统堵了一口郁气下不来，“你最好考虑好后果，他会答应吗？”
霁月揉了揉眉心，“也是，我好像真的承受不来。他，好久没出现了吧。”
系统：“是，他估计，睡着了吧。”
霁月抬眸，就对上旁边人的俊颜，车里灯光昏暗，她想问：你又会什么时候离开我？
没问出口，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要太明显，问了也没有意义。
在家门口与他道别，如果游乐场之约不能被允许，那剩下的一个多月，都要独自一人度过了。
她颓丧了一晚，第二天晚上才鼓起勇气去问她的母亲。
“你们去的地方还挺远，就你们两个吗？”陈雅之很担心，这种事情以前从来都没有过。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约别人。”霁月道。
陈雅之虽然对李潇洋有一定的信任，但终究不高，“你听过学校的传言吗？”
“什么传言？”
陈雅之蹙眉，直白地解释，“有个女生跟她男朋友出去玩，然后被他的朋友轮流侵犯了，他袖手旁观，最后还对女孩说‘对不起，我想保护你的’这种话。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对吗？”
霁月确实从宋丽清口中听过这个传言，传言在学校影响力很广，几乎是人尽皆知的状态。
“嗯。我跟他讲明，您放心。”
陈雅之见她理解，抚了抚她的后背，“嗯，如果我跟你父亲有空，再带你们一起去都可以，林叔他……我不是特别放心，他终究是个外人。”
霁月明白她的担心，就算自己再怎么厉害，现在的身体也打不倒几个人。
这件事就这样告一段落，霁月跟李潇洋讲明后，他表示理解，有空跟父母一起的话他也没有意见。
寒假的日子过得很快，霁月几乎都呆在家里，把寒假作业完成后，她的日子就真成了不会翻身的咸鱼。好在陈雅之有空又带她出门逛街，让乏味的生活又添了点彩。
年末父母才闲下来，从除夕放到初六，父母初二带着她去了小叔家，后面一天又去了大舅家。
初四休息了一天，晚上，陈雅之才想起李潇洋，道：“问问他明天有没有空吧，正好我们带你们去游乐场。”
霁月没问就替他答了：“他去湖南了，以后有空我们再去吧。”
陈雅之忘了，有些愧疚，“那以后放假我们再去。”
“嗯。”事情总不是都一帆风顺的。
2月28日，开学，当天晚上就上晚自习，她才得以见到李潇洋的影子。
见面第一句，他问：“想我了吗？”
霁月口是心非，立马道：“没想！”
只是没想到他一眼看破，嘲笑道：“是吗？那元宵节晚上，是谁说‘你怎么还不回来，我有点想你了’？”
霁月：……毛病永远治不好！“你听错了，我没说！”
“好好好，你没问，我自己主动交代的。”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发丝，仿佛已经得到了似的。
“嗯，你自己交代的啊。”
晚自习，班主任公布了上学期期末的排名，同学炸开了锅，并不是因为李潇洋被霁月挤下去了，而是霁月以两分之差位列全年级第二，年级前十班上正好占了6个，去年聚餐的钱不用出了。
一阵骚动过后，大家安静下来了，开始想着发奋图强，势必要把他们两个拆开，不然也太虐狗了。
班主任说：“进步是好事，以后两位同学多和同学交流学习方法。”话刚说出去，又觉得不太对，改口道：“多跟同学讲讲题目，而不是交流你俩的日常啊。”
底下的同学一个个笑得俯仰斜身，李潇洋旁边的凡柯直接眼泪都笑出来了，“兄弟来聊聊你和她在一起的日常，你们这班主任公认的情侣，可真是太有面儿了！说寒假你们都干嘛了？”
李潇洋见他笑得那么开心，想打人的拳头紧了又松，“没见面。”
“啊，你刚才说什么？风大我没听清。”凡柯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没见面。
李潇洋不想理他，板着个脸，还暗自叹了口气。
凡柯看他失魂落魄的，才确认他没说谎，“你真没见啊？”看他还是一言不发，他纳闷道：“你不是说有什么计划吗？”
“没实现。”
凡柯想到了什么，“她家里不让？”
“嗯。”
“那你们不是邻居吗？”
他抬头，认真道：“我没有理由再去见她，以前都是一起学习，寒假就没了。后来，我被叫去公司了，年后又去了湖南，没空见她。”
“你还真是个大忙人。”凡柯理解了，“那在的时候就好好把握吧。”
“嗯。”也不是自己想把握就能把握住的。
这个学期，大家为了不掉出2班，一个个卯足了劲儿。虽然之前的聚餐效果不算显著，但被霁月和李潇洋月考、期中吊打后，大多都化悲愤为力量，个个抱团取暖。
班主任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气愤，一方面是她的钱花了但没达到预期效果。另一方面是，这两个人的关系在学校是真的炒得火热。
期中考试结束，这两个人就被叫到了政教处，教导主任、年级主任、班主任，还有双方家长坐在一起开大会。
大多数人都板着个脸，看这两个人的眼神跟他们抢了银行似的。
教导主任官大一些先说话，“先说说吧，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两人异口同声：“同学，朋友。”
教导主任早就听说这两个人嘴硬，“你们应该是男女朋友吧，学校都传遍了，你们还敢说谎！”
李潇洋直接怼过去：“那是他们造谣，我可从来没表白过，如何在一起了？”
霁月：……“他们喜欢瞎给别人凑对儿，您看，我能配得上他吗？”
李潇洋脸黑了一圈，转头质问道：“你怎么就配不上了？不应该是我配不上你？”半秒，他又觉得自己凶了她，低头认错，“你不能这样说。”
饶澄松了口气心里暗喜好在他那个父亲没来，这要是来了，还不知道会不会当场发飙，“李潇洋说话注意点！老师，他们确实没在一起。因为霁月他的成绩才能一直保持得那么好，这是事实，如果您因为他们经常在一起学习就给他们扣早恋的帽子，是不是太牵强了？”
“你们这些做家长的，难道是说我们学校管孩子早恋有错了不成？他们两个确实成绩不错，但是他们在一起的事情都在学校传开了，这难道还有假？这与南筱的校规不符，也影响了校风，因为他们两个带头，抓出来早恋的学生有多少，你们知不知道！”教导主任脸都气青了。
陈雅之哂笑道：“这还真不知道，别人早恋关我们家孩子什么事？您不要给他们套责任了才是。”
两方家长都包容这件事，把教导主任气得快晕过去，他心里堵了口气，心想是不是自己真错了，他可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家长。
他无奈喝了口热茶压惊，却忘了那是自己刚接的热水，被烫了嘴还得忍住不丢丑，五官拧巴得跟拔河比赛时用的麻绳一样。
年级主任唇角一直保持着微微上扬的姿态，见教导主任都那样了，愣是憋住了笑。
到这个关卡上，他才跳出来说话：“两个孩子谈没谈，找他们班上的同学都问一遍不就好了？我们学校管这件事，也只是为了孩子好，而且马老师作为他们的班主任，不是应该最清楚这件事吗？”
马艳一脸不屑，对这个看戏的人没什么好脸色，对着主任就道：“邻居之间走得近了些也没什么问题吧？青春期的孩子不懂事，同学间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讨论好几个星期了，传得邪乎点儿也不是没可能。”
教导主任被烫了嘴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只能看李老师能不能把风向把控好了。
年级主任李老师道：“现在学业为重，如果他们能一直保持这样的成绩，当然是好。”
霁月笑了，话锋转挺快，拽了拽李潇洋的手臂往他身前站，一脸自信对着主任道：“如果我们跌下去了，就在全校师生面前做深刻检讨总行了吧？”
李潇洋不敢置信地看了她一眼，如果站上讲台念检讨，那不是相当于公开承认她和自己在一起了吗？他犹豫了一会儿，也只能答应：“我同意。”
两边的家长看得都有点懵，见站在李潇洋身前的人仿佛看见了个陌生人的影子，孤傲还护短。
教导主任看这两人都这么说了，也没什么好在捏在手里不放的，咂了咂嘴：“行行行，没在一起最好，话是你们自己说的，立下字据，成绩下降了自觉接受处罚。”
他又觉得不太对，这样的惩罚对于一对风口浪尖上的人来说，好像太过了。现在说他们没问题，以后一登台，现在自己的说法不就不攻自破了？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以后2班，他还真得多溜达溜达。
班主任马艳抽出两张信签纸递给他们，看着两人纷纷签下“爱的合约”心中突然生出一阵感慨：这两个孩子能走下去也不错，霁月虽然对于他的感情一直都是处于回避的状态，但到关键时刻，她还是第一个担起责任的……只是这个责任不太明智，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
签下承诺书，他们就出了办公室，李潇洋跟在母亲身边，问着他心中的疑惑：“您明明知道我对她是什么心思，为什么还帮我？”
饶澄看着他的儿子，脸上没有半点愁容，反而十分心平气和，“你喜欢她肯定有你的理由，而且你们也没在一起不是吗？”
“是。”
她接着道：“其实，她母亲拜托了我一件事。”
“什么？”
饶澄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李潇洋，“她很庆幸你的出现让霁月变得开朗起来，所以，她想，起码在你们相遇的这段时间，不要把她的希望打破。我太能理解她了，我也希望你不要伤害霁月。”
李潇洋从母亲的话里理解了，理解了为什么她纵容，也理解了为什么古板的父亲不管，更理解了祁辰阳为什么就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他心里的一道坎终于算是迈了过去，“我不会。”
霁月和陈雅之也浅浅聊了两句，她解释道：“我没早恋。”
陈雅之安抚着旁边的小孩，“我知道，我还不了解你吗？”
霁月侧头看了眼她，眼睛似明镜一般，她见过太多父母，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忍不住问：“您为什么放心我经常跟他在一起学习？走得这么近的，不应该早就被父母批评教育了吗？”
陈雅之换了个方向反问她：“那他对你来说有什么不同？”
“确实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她思考了片刻，才继续答：“可他好像喜欢我，您没看出来吗？而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像我这样的人……不值得。”
陈雅之有些欣慰的同时心情也很复杂，她道：“我当然知道，傻闺女，这个你得亲自问他。”她还是知道他是喜欢自己的。
亲自问他，怎么问得出口？装傻已经很困难了，而且认识还不到一年。
“算了，他早晚会离开的。”她有些失落。
陈雅之理解她，像幼时的朋友一样，统统都离她而去了，心疼的情绪涌上心头，“在的时候就珍惜。”
“嗯。”
孙莉也说：“在身边就大胆的喜欢吧。”
可：“没有投入就不会有损失。”她再一次逃避了这个问题，她没那么大的勇气。
母亲怔了会儿，忽然拉起她的手，“那也不会有收益。你应该好好想想他在你心中的位置，错过了总会后悔，不可惜吗？”
霁月垂眸，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神态，“我……应该不会感到可惜吧。”
陈雅之拿她没办法，只能伸手将她拥在怀里，轻声安抚道：“慢慢来。”
后面的日子，霁月的情况没什么好转，和李潇洋的关系也僵在原地。
5月21日，周六，霁月提前为他准备了生日礼物，像他来为自己过生日一样，她也手捧鲜花去了他家里。到了周日，她履行去年的承诺，为他准备了生日树。
公园里，去年他为自己种下的那棵已经抽出新的枝条长高不少，她挑的是一颗和自己的生日树差不多大的栗树，就栽在旁边。
顺便把去年他的话还给他，“过去站着拍张照，看你长得快还是它长得快。”
李潇洋被她命令的语气逗笑，“好好好，过来一起拍，看你长高了多少。”
“才不要。”她拒绝道。
可由不得她拒绝，李潇洋牵着她的手就往树旁走。寒假说的不牵手是根本没履行过，不过不是她主动了，而是他主动。
两个人往树旁走，李潇洋牵着她的手顺势往她身后一站，左手手臂曲着搭在她的肩上，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霁月根本挣不开。
对面的林赵叔笑意盈盈地拿着手机拍下了眼前的一幕，顺道：“今年你们在一起了。”
李潇洋轻声在她头顶笑着，“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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